学校里总会要求写作文,那是交给老师的,是为了应付考试的。
而自己总会打下一篇不下于考试作文长度的日志,叫做生活。
生活里有太多的无奈,而每个人的生活总是充满着太多的无奈。

依旧没上晚自修,或许这在老师眼里算一个已经彻底没救的学生了吧?不过有什么关系,这辈子我要学的知识做人,不是做一个乖乖学生。

晚上被爸爸带出去吃饭,或许可以称作爸爸带厂里的工人聚餐吧,餐桌上,都是些熟悉的身影:这是一批厂里的员工。

这也只是员工的一部分,这部分留在厂里上班,还有一部分被派去湖南了,湖南那里有个工程。或许这就叫做生活,身边总会有这么一批人,不能陪在自己孩子身边,要远离家乡,只因生活所累。

餐桌上,左侧的老杨接了一个电话,接完了,手哆哆嗦嗦的按了挂机键,深深的叹了一口气。

另一个工人问他怎么了。他说:“我家儿子啊,本来谈了一个女朋友,他的女朋友最近考上公务员了,建湖第一名!我就跟我儿子说,儿子啊,别跟人家谈了,人家是公务员了,而我们家只是打工的。。。。。。”餐桌上,保管员大妈听到了,指责他:“老杨啊~什么年代了,你这个思想啊,得改啦!”老杨没答话,只是叹了一口气,也仅仅只是叹了一口气,何需多说。大家都心知肚明,的确,这是什么了年代了~呵呵,不仅改革开放了,不会像以前要求门当户对了,要的只是纯粹的爱情,纯粹的对物质的爱情,仅此,也仅此而已。

餐桌上有个人是我外婆那块的远房亲戚,或许算半个表哥吧,爸爸告诉我,他20岁了,现在跟着老杨学电焊呢。

是啊,他20了,他来爸爸厂里上班了,而我,19了。

爸爸半开玩笑的跟我说:别看,你明年20,也来厂里学电焊!

会吗?记得我16岁那会,爸爸告诉我,他16岁就打工了,等我初三一毕业,也去打工,而我如今已经19了,想必这辈子不会到工厂里做一个真正的苦力吧?就算我想,我会有那个机会吗?

心中愁云蔓蔓,走出包间,却见妈妈在和老板娘攀谈,快步走去。女人似乎特别能扯家常,老板娘瞥了我一眼,问我妈,你儿子多大啦?妈妈说:“19啦!你家孩子呢?”老板娘似乎充斥了无奈,:“我家儿子18了,上了个不要分数的技校,交了钱,年后就没念,出去打工了。。。你儿子还念书了吧?”。。。。。。

20,打工呢~18,也出门打工了,而我19,浑浑噩噩上着学,或许上学也是一种打工吧,只不过打着工打的是精神劳动,不仅没有工资还要交各种费用。

突然想到一个同学,现在已经辍学回家了,上次偶尔和他吃饭,才知道,原来他爸爸在南京那边有个熟人,是南京某一类大学的教导主任,大学里每个领导人每年都有一个名额,就和绿卡一样,于是他爸爸好说歹说,各种攀亲戚,送了无数“小小心意“外加三十万张红花花的毛爷爷后,敲定了那个名额,现在他就在家里玩,到时候和我们一起参加高考,走个形式,然后等各校发录取通知单了,那个大学会寄一张录取通知书给他。好了,一个有为青年,就这样被我们这些屌丝朝思暮想的一类本科名正言顺的录取了。

又突然想到,一次和同学谈人生,同学跟我说:”现在又能如何呢?反正成绩跟不上,跟上又有什么用?上个二本还是三本?上课醒了就玩玩手机,困了就睡睡觉,饿了吃点东西,渴了喝点水,过的和神仙差不多,再过一段时间,填个高考试卷,然后难道还上大专吗?我才不上呢~被子一卷回到家里,我家有个车床厂你,和爸爸学做车床吧,不然能怎么,早点走上社会吧~“

总有太多不想接受的事却又必须接受,总为生活所迫,必须接受太多讶异的目光,等过一阵子高三结束了,一定要治好心脏,然后开始人生的征程。太多的事情延续不得,因为有些事,一转身,就是一辈子。

过去的,让我懂得了太多,在接受中沉沦,想改变,却发现自己是那么无力。

又奈何,明天会是新的一天,或顺其自然,或在湮灭真我。

而我,如今,只是在过生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