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前，有一个罗汉和沙弥在山中修道，沙弥每天去讨饭，经过河堤上一段难走的路，经常跌倒在地，弄脏食物。沙弥选干净饭放师父钵里，脏的饭淘洗后自己吃，这样已经不是一天了。师父问道：“你为什么要淘洗并抛弃些饭呢？”答道：“去时是晴天，回来遇着雨，在河堤上跌倒，饭倒地上。”


师父不做声，观察一下，知道是龙王在作弄沙弥，便走到河堤上，用手杖在地上敲几下，龙王变化成一个老翁来到山上，伏地顶礼。罗汉问：“你为什么作弄我的沙弥？”龙王答道：“实在是喜爱他的相貌好，从今天起，请你每天就在我的房里吃饭。”罗汉接受请求，每天去龙宫吃饭。沙弥后来发现师父钵里有两三粒剩饭，不是世间的饭，问师父，师不答。


沙弥便暗地钻进绳床下，手抓住床脚，罗汉坐禅，带着他一起飞行，来到龙王宫殿上。龙王和妇女们都向罗汉顶礼，并向沙弥顶礼，师父发觉沙弥喜欢龙女，唤他出去说：“这些并不是采女，都是畜生。你做沙弥，虽还未得道，必定生在忉利天上，胜过他们百倍，不要起妄想！”沙弥说：“这龙王住的地方，是世间少有的！”


师父说：“他们有三种苦：第一，所吃的各种美味饭食，下肚后都变成蛤蟆；第二，这些采女看去很漂亮，要成夫妇，便是两蛇相交；第三，龙的背上长着逆鳞，里面生长沙石，痛彻心胸，这是大苦。你为什么想跟着他们？你还未得道，不应该看见鬼道和龙道内事！”


沙弥不作声，昼夜想他们，不吃饭食，得病而死，死后即投生为龙王的儿子。（录自《迦叶诘难陀经》）

 

 

——辑自《经律异相（选译）》·张妙首居士译白